乌兰布统纪事:孤独的胡萝卜地看护者

员村山人

前言：
    坝上草原，赤峰市克什克腾旗乌兰布统乡，是游客趋之若鹜的一处胜地。来访者无不感叹草原之精致，景色之秀美。我当然不例外，只是，除了向你展示那怒放的花、变幻的云，也想向你讲述一个小小的记录，关于我们遇到的一位老人，他的生活，他的状态。


    一处人烟稀少的非旅游区域，我们刚刚把陷在沙地的五菱宏光面的给弄了出来，老人出现了。他从最初的讶异迅速变为欣喜，面对镜头，一边羞涩地说没什么好拍的，一边又很配合的转动着身躯。


    荒郊野岭碰到我们，老人忙不迭地自我介绍，姓张，河北围场人，只身来此帮老板看守胡萝卜地。任务就是保护胡萝卜地以免让野猪破坏拱食。又极力邀请我们去看看他的住地和看守的胡萝卜地，我们当然乐意。


    老人看护的胡萝卜地，一处200多亩，一处500多亩。在乌兰布统美丽山林衬托之下，胡萝卜地也成了一道风景，在我们兴奋的按下快门的时候，老人就在一旁微笑着看着，只是当时我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孤独看守者的如水寂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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员村山人

   这是老人的住地，非常简陋。老板会定期差人送米送菜上来给他，一个月1000元的工钱。平日里，老人能见到的，除了对他来说枯燥不变的景致，就只有另一位也是帮人看地的老人，以及隔三差五碰巧放羊到此的牧羊人。


    老人拨了一条胡萝卜让我们生吃尝鲜。这些胡萝卜已经在地里长了三个月了，由于气候土壤的原因长得很慢，等再过两个月，才可以收成卖到国外去，我们问具体到哪个国家，什么价钱，老人就再也说不清楚了。


问起老人日常的工作，起初我们以为他会绘声绘色地讲述与野猪的斗智斗勇。但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，老人的原话是：野猪白天不来，晚上才来，但野猪会咬人的，我已经70岁了，又没什么力，我也怕死啊，晚上也不敢出去，野猪要来就来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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员村山人

    已近傍晚，我们告辞返回。互相说过再见后，老人还是跟在我们后头陪着一起走。我们问老人是不是要去哪里。老人摇摇头说只是想跟我们多说一会话，他说：在这地方，我见到野猪比见到人多，见到人，TMD简直就象见到亲娘了。


    我们终于理解了老人的孤独，主动让老人再带我们去看看野猪刨过的痕迹，老人瞬时间情绪高涨，因为他知道，他又可以多十几分钟找到人说说话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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员村山人

    老人一边向我们介绍野猪的情况，一边拨起胡萝卜地的杂草，看到我们又用镜头对准他，他主动的放缓了拨草的动作，为了让我们拍得更清晰，更是为了留住我们，有更多时间跟他交流，至此，我们已经隐隐心痛。


终于辞别依依不舍的老人。我们在返回途中，碰上了老人唯一的朋友，隔着远远的另一个看地的老人，一个同样的孤独者。飘过来一阵雨，我们邀他上车带上一程，他挥挥手，说家就在前面，他的家，也是在偌大草原上一间孤零零的破旧木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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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当肥沃的土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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